好一会儿,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。
姚瑶继续说道:“不出来,是准备让我上报吗?”
寂静像蛛丝般缠满房间,姚瑶握着光脑的手指微微收紧,屏幕的冷光映在她紧绷的侧脸。
就在她准备再次开口时,身后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——那声音极轻,却像冰锥扎进她的后颈。
姚瑶猛地转头,瞳孔骤然收缩,下意识后退半步撞在桌沿,后腰传来一阵钝痛。
站在那里的男人身形颀长,黑色作战服的领口松开两颗扣子,露出锁骨处淡青色的血管。
那头曾经像鸡窝般凌乱的落肩卷发,此刻被打理得服服帖帖,垂在额前的发丝却遮不住那双半眯的眼睛。
靠!
这不是她之前单独出去找“血包”,强行掳了她,她费了不少功夫才摆脱的神经病吗?!
黑公鸡的主人?!
“是你?”姚瑶的声音发紧,光脑的报警键就在拇指下方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这里是安抚师的宿舍……”
男人没有回答,只是微微偏头,像某种嗅觉敏锐的兽类般在空气中嗅了嗅,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。
那双本该清澈的瞳仁里,此刻翻涌着近乎偏执的痴迷,像盯着猎物的蛇:“找到你了。”
姚瑶指尖猛地按向光脑,却被他更快一步攥住手腕。
男人的掌心滚烫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,她条件反射地催动体内的血气,一团暗红的血雾从指尖炸开,带着蚀骨的腥气朝他面门扑去。
“啧。”男人轻嗤一声,另一只手随意挥过,一团浓稠的黑雾凭空出现,像活物般将血雾吞噬殆尽,连一丝腥气都没漏出来。
他捏着姚瑶的手腕往怀里带了带,声音里淬着病态的兴奋:“几天不见,倒是长进了。这血雾的味道……更甜了。”
姚瑶屈膝撞向他的小腹,同时调动全身血气想要挣脱,却被他轻易按住后肩按在床沿。
后背撞在硬木床板上的瞬间,姚瑶的视线扫过他颈间——那枚银灰色的控制项圈正亮着柔和的绿灯。
她猛地想起,那天她怕黑公鸡“通风报信”,为了讨好它,抓住它好好“蹂躏”了一番……
当然了,她也是存了“报复”的念头。
谁让那家伙敢“掳”她呢?
反正他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……
靠!
早知道她就不手贱了。
男人的重量带着滚烫的体温压下来,姚瑶甚至能数清他垂在额前的睫毛。
他的鼻尖擦过她的颧骨,呼吸带着薄荷与松脂混合的气息,轻轻喷在她耳廓上:“我叫于凌。”
声音比刚才的疯癫少了几分戾气,多了些低哑的磁性,像羽毛搔过心尖。
“SSS级雄性。”他又凑近半分,唇几乎要碰到她的唇角,“我要做你的男人。”
姚瑶的耳尖“腾”地红了,不是羞的,是气的。
她偏过头想躲开,却被他伸手捏住下巴转回来,强迫着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——里面的痴迷还在,却多了些她看不懂的、滚烫的东西。
“滚。”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,声音因为紧张微微发颤。
没办法,他可是SSS级。
SSS级有多强,一个钟墨还不够叫她长记性吗?
早知道这家伙也是SSS级,她……
“呵呵呵……”于凌轻轻笑了起来,拇指摩挲着她的下颌线,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,语气却软得像情人间的呢喃:“别赶我走。”
他的鼻尖蹭过她的唇峰,呼吸交缠间,带着致命的暧昧,“你救了我,救命之恩……当以身相许。”
“谁救你了?我救的是鸡!”姚瑶偏头躲开他的靠近,发丝却被他含在唇间轻轻咬了一下,酥麻的痒意顺着头皮窜下去,让她浑身一僵。
“它是我的精神拟态。”于凌的手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,指尖带着薄茧,擦过衣料时激起一阵战栗,“救了它,就等于救了我。所以,我合该是你的。”
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锁骨上,像蝴蝶点水,却带着燎原的热度。
项圈的绿灯在他颈间明灭,映得他眼底的偏执染上几分温柔的错觉:“姚瑶,试试?”
他咬着她的耳垂,声音低得像叹息,“我会对你很好的。”
床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,姚瑶能感觉到他压在身上的力量放轻了些,却依旧让她动弹不得。
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又危险的气息,颈间的吻越来越沉,她的心跳乱得像被风吹散的鼓点,连骂人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姚瑶的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,情急之下猛地喊道:“我有丈夫了!他叫钟墨,是卡门的代理狱长!”
她刻意加重了“代理狱长”四个字,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,“他是我的第一丈夫,我收不收男人,得他说了算!”
于凌的动作果然顿住了,鼻尖离她的唇只有半寸,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诧异:“钟墨?”
“对!就是钟墨!”姚瑶赶紧点头,睫毛因为紧张轻轻颤抖,“你想做我男人,得先问他同意不同意。你去找他啊……”
她在心里祈祷,钟墨那身制服好歹能镇住这个疯子,毕竟卡门监狱的名头,在星盟里还是有些分量的。
于凌却低低地笑了起来,那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传过来,像大提琴的最低音,震得姚瑶耳膜发麻。
他侧过头,吻轻轻落在她的颧骨上,带着湿热的触感:“没关系。”
他的指尖挑起她的一缕头发,在指腹间缠绕着,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:“他要是不同意,大不了打一架。”
他凑近她的耳边,呼吸里的薄荷香混着一丝挑衅,“我还不信,打不过一个狱长。”
姚瑶脱口而出:“那你打得过吗?”
话一出口就想咬掉舌头,她这不是在拱火吗?
于凌却被她这急乎乎的样子逗笑了,吻一路滑到她的唇角,轻轻啄了一下,像在安抚炸毛的猫:“放心。”
他的拇指擦过她紧抿的唇,眼神里的偏执被一层温柔的薄纱盖住,“我不会让你担心的。”
姚瑶简直想破口大骂。
谁担心他了?!
她担心的是钟墨能不能打赢!
要是钟墨输了,她岂不是平白多了个甩不掉的SSS级尾巴?
她闭了闭眼,脑子里乱糟糟的——一个钟墨就够让她头疼了,郁朝还在那儿若即若离,宦锦宦晋兄弟俩更是像影子似的跟着,现在又冒出来个于凌……
这日子没法过了!
于凌见她皱着眉一脸烦躁,还以为她在担心打架伤了和气,低头咬住她的下唇轻轻碾了碾,声音含糊又暧昧:“真不用怕。就算打起来,我也会让着他三分——毕竟,是未来的‘同伴’嘛。”
“同伴”两个字被他说得意味深长,姚瑶只觉得憋屈。
偏生被他压得死死的,根本动弹不得,要不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