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武场的青石板被撬起来时,发出了“咔嚓”的脆响。外门弟子李三的玄铁锄头卡在石缝里,震得他虎口发麻。这块石板是去年新铺的,刻着聚灵阵的纹路,现在却要被挖起来种土豆——这事要是搁在三个月前,他敢把锄头往执法堂的柱子上砸。“用灵气!”赵磊蹲在田埂上,手里的小铲子泛着冷光——是用玄铁剑穗熔的,刃口被打磨得极薄,连刻着“墨渊”二字的穗尾都没舍得丢,被他嵌在铲柄末端,像个精致的装饰。李三往锄头里注入灵气,青石板终于被撬起来,露出底下湿润的黄土。土腥味混着聚灵阵残留的灵气,意外地好闻,引得蹲在旁边的雪球直抽鼻子——兔子今天特意叼了个空竹筐,准备装新挖的土豆种。“陈师兄怎么还没来?”外门的胖弟子抱着十斤草木灰,蹲在刚翻好的田垄旁,裤脚沾着泥,“我娘说种土豆得趁晨露没干,不然苗长不壮。”话音刚落,就见演武场的入口处,陈小刀被两个弟子用竹椅抬着过来了。他怀里抱着雪球,手腕上缠着青苔,嘴里叼着半块烤土豆,云丝草席铺在椅面上,比任何灵榻都舒服。“别催。”他把土豆皮吐在竹筐里,“刚从药园摘的灵葱花,赵磊说烤土豆抹葱花酱,比灵蜜香。”赵磊立刻从怀里摸出个小陶罐:“我带来了!用禁地灵泉的水泡的,腌了三天,比刘师兄的灵醋还鲜。”外门弟子们突然觉得手里的锄头不香了。他们凌晨就来刨地,满脑子都是“求赐种”,结果正主带着烤土豆和葱花酱,像来郊游的。“先种地。”陈小刀被扶到田埂边的草席上,指着翻好的半亩地,“把土豆种拿出来,间距留半尺——阿木说太密了会争肥,结的土豆比拳头小。”胖弟子赶紧把怀里的土豆种倒在石桌上。二十颗金土豆滚出来,表皮的光粒在阳光下像撒了碎金,看得李三直咽口水——这要是炼成丹药,够他突破筑基期了,现在却要被埋进土里。“别盯着看了。”陈小刀用脚尖踢了踢他的锄头,“再看土豆种要被雪球啃了。”雪球果然正用爪子扒着颗土豆种,小牙已经啃出个小坑。青苔突然从草席边窜过去,用尾巴卷住兔子的后颈,把它拖回陈小刀怀里——蛇最近学会了“看管”,比执法堂的弟子还严格,连赵磊想偷尝颗土豆种,都被它用尾巴抽了手背。“开工!”赵磊拿起玄铁小铲,在田垄上挖了个半尺深的坑,“陈师兄说每颗种要埋三寸,盖土时得轻,不然会把芽压坏。”外门弟子们立刻散开,有的挖坑,有的撒草木灰,有的负责把土豆种摆进坑里。胖弟子撒草木灰时格外小心,每坑只撒一小把,嘴里还念叨:“陈师兄说少用灵气珠,草木灰就够——灵气太盛烧苗,跟张猛练剑太急会走火一个理。”张猛正好扛着桶灵泉水过来,听到这话,脸瞬间涨红:“谁说我练剑急?我那是……那是剑穗太重,没控制好!”他的玄铁剑穗确实重,挂在腰间晃来晃去,把新铺的田垄都踩塌了一小块。青苔突然对着他吐信子,尾巴尖的云锦绷得笔直——蛇显然记仇,上次张猛偷挖土豆种,被它追得绕演武场跑了三圈。“小心点!”陈小刀把最后块烤土豆丢给雪球,“踩坏了苗,今年的烤土豆没你的份。”张猛立刻踮着脚走路,像怕踩碎鸡蛋似的,引来外门弟子一阵哄笑。种到半亩地时,赵磊突然“哎呀”一声。他的玄铁小铲卡在土里,挖出来时,刃口卷了个小角——底下埋着块拳头大的玄铁碎块,是去年练剑时崩飞的,居然没人发现。“正好熔个新铲子。”陈小刀摸了摸碎块,“让铁匠铺的李叔加两钱灵铜,能让铲刃更韧,挖石头不卷口。”雪球突然从他怀里跳出来,用爪子扒了扒玄铁碎块,又往旁边刨了刨——泥土里露出片淡绿色的叶子,是株刚冒头的灵草,根部缠着点土豆须,显然是从闭关室带出来的种子掉在这里,自己发了芽。“这是……土豆苗?”胖弟子蹲下来,小心翼翼地拨开泥土,“没种就自己长了?”“灵脉养的。”陈小刀用手指碰了碰叶片,光粒顺着指尖往丹田流,“演武场的聚灵阵比闭关室的石壁润,种这比种药园强。”赵磊突然蹲在苗边,用玄铁铲给它围了个小土圈:“我给它当监护人!谁要是踩坏了,先过我这关!”他说这话时,比上次跟青云宗弟子切磋时还认真。青苔缠在小土圈的石头上,尾巴尖的云锦扫过灵草叶,像是在给赵磊的“监护区”盖章。蛇最近迷上了“划分领地”,把演武场的田垄分成了“雪球觅食区”“赵磊劳作区”和“陈师兄监工区”,用沾了灵气珠碎末的石头当界碑。中午在田埂上吃午饭时,外门弟子们才发现,陈小刀带来的竹筐里,装的不只是土豆种。刘师兄提着药箱来送灵米粥,看到的是这样一幕:陈小刀躺在草席上,雪球趴在他肚子上啃灵葱花饼,赵磊蹲在旁边烤新挖的小土豆,外门弟子们围着石桌分灵米,连张猛都在给土豆苗浇水,动作笨得像只刚学飞的麻雀。“你们这是……把演武场改成药园了?”刘师兄放下药箱,看着田垄上插着的小木牌——上面用炭写着“此苗归赵磊”,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剑穗。“比练剑有意思。”陈小刀接过灵米粥,往里面丢了块烤土豆,“你看李三,以前挥剑都打不准木桩,现在撒草木灰能匀到每棵苗,比练剑进步快。”李三的脸瞬间红了,手里的草木灰差点撒到粥里:“陈师兄别笑我——我娘说我天生是种地的料,不适合修仙。”“种地怎么了?”陈小刀舀了勺粥,“老乌龟说三百年前有个长老,把藏经阁的后院改成菜园,种的灵白菜治好了外门弟子的火毒,比任何丹药都管用。”刘师兄突然想起什么,从药箱里摸出包种子:“这是灵萝卜种,刘婶说跟土豆套种,能驱虫——你们要是种,我来教你们怎么施肥。”胖弟子立刻抢过种子:“种!我们把东边的空地也刨了,种萝卜炖土豆,比辟谷丸香!”下午阳光最暖的时候,土豆种终于全埋好了。外门弟子们坐在田埂上,看着半亩地的田垄整整齐齐,每个土圈里都冒出个小小的绿芽(其实是雪球用爪子扒的记号),突然觉得比打赢一场切磋还满足。赵磊用玄铁铲在田边挖了条小水沟,引来演武场的灵泉水,水流顺着沟往田垄里渗,把草木灰的养分带向根部,看得刘师兄直点头:“这法子比药园的灵渠还管用。”陈小刀躺在草席上,看着雪球在水沟里踩水玩,爪子把水溅得到处都是,引得青苔用尾巴抽它的屁股——蛇嫌兔子把水弄浑了,影响土豆苗喝水。“陈师兄,”李三突然凑过来,手里拿着块烤土豆,“我们能每天来浇水吗?不用您来监工,我们自己记着。”“能。”陈小刀把最后块葱花饼丢给他,“但得先扫田埂——阿木说干净的地能让土豆长得更圆,连虫都不爱来。”胖弟子立刻从怀里摸出把小扫帚:“我带来了!我娘说‘苗要壮,先扫场’,连土块都不能有。”张猛突然站起来,扛着锄头往演武场东边走:“我去刨空地!种萝卜得趁早,不然赶不上秋收。”他的玄铁剑穗还挂在腰间,却没像平时那样嫌碍事,反而走得稳稳的,生怕晃到刚种的土豆苗。看着他们忙碌的背影,刘师兄突然对陈小刀说:“你这哪是赐种,是给外门弟子找了个新活计——比练剑还上心。”“能长土豆就行。”陈小刀打了个哈欠,往草席里缩了缩,“总比他们整天想着打打杀杀强。”雪球从水沟里跳出来,甩了甩身上的水,蜷在他怀里打盹,绒毛上沾着的泥点蹭在草席上,像幅歪歪扭扭的画。青苔缠在他的手腕上,尾巴尖的云锦沾着灵泉水,在阳光下亮得像块翡翠。远处的聚灵阵还在微微发光,把土豆田的影子拉得老长。外门弟子们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,混着灵泉水的叮咚声,比任何修仙口诀都让人安心。陈小刀闭上眼睛,闻着泥土和草木灰的味道,突然觉得丹田的金丹转得格外稳。不是闭关时那种硬邦邦的稳,是带着烟火气的暖,像刚炖好的土豆粥,稠得能挂住勺子。“等秋收了,让伙房做土豆宴。”他对着怀里的雪球小声说,“给你做个土豆枕头,比灵气珠软。”雪球在梦里咂了咂嘴,小爪子扒了扒他的衣襟,像是在说“要加灵葱花”。至于这些土豆能不能长出金果实,外门弟子会不会真的每天来扫田埂,甚至明年会不会把整个演武场都改成菜园——陈小刀打了个哈欠,把雪球往怀里抱了抱。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。现在最重要的是——阳光真暖,泥土真香,赵磊烤的土豆真甜,还有……下午能在草席上睡个好觉,没人催着练剑。这就够了。(第二十二章第一部分完)演武场的土豆田在第三天清晨闹出了动静。李三凌晨来浇水时,发现最东边的田垄被踩出了串脚印,旁边还丢着个啃了一半的土豆种——牙印又小又尖,像是灵鼠的杰作。他气得举着锄头在田边转圈,却看到雪球蹲在田埂上,对着通风口的方向“吱吱”叫。“雪球也发现了?”李三凑过去,看到兔子的爪子上沾着点灰色的绒毛,“是后山的灵鼠?”雪球突然往演武场的竹林跑,李三赶紧跟上去。竹林深处的石洞里,果然藏着七八只灵鼠,正围着颗土豆种啃得香,石缝里还堆着不少土豆皮,显然偷了不止一次。“抓小偷!”李三举起锄头要砸,被雪球用爪子拦住——兔子叼起颗没啃完的土豆种,往石洞外走,像是要“招安”。灵鼠们愣了愣,跟着雪球往土豆田走。李三跟在后面,看到的景象让他把锄头都忘了——雪球把土豆种放在田埂上,用爪子扒了扒旁边的土,又指了指灵鼠的石洞,像是在说“帮我看苗,以后有吃不完的土豆”。灵鼠们对着土豆种鞠了个躬,突然四散跑开,没一会儿就叼来些带着露水的野草,铺在土豆苗旁边——像是在给苗“盖被子”。“这兔子……成精了?”李三蹲在田埂上,看着灵鼠们用爪子把踩坏的田垄扒平,突然觉得自己这“监护人”当得还不如只兔子。赵磊送来新铲子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:灵鼠们蹲在田垄旁,用爪子给土豆苗除草;雪球蹲在田埂中央,像个监工,时不时用爪子扒扒偷懒的灵鼠;李三则蹲在旁边,手里拿着小扫帚,把灵鼠扒出来的土块扫到一起。“陈师兄说的没错,”赵磊把玄铁铲放在石桌上,新熔的刃口泛着光,“干净的地能招好帮手——比张猛靠谱。”张猛正好扛着灵泉水过来,听到这话,脸涨得通红:“我昨天浇的水比你们加起来都多!”他把水桶放在水沟边,突然发现水里飘着片土豆叶,“这是……苗长出来了?”果然,最壮的那株土豆种已经冒出了淡绿色的芽,顶着层晶莹的露水,在阳光下像块翡翠。灵鼠们立刻围着芽尖转圈,用爪子把周围的土扒得更松,像是在庆祝。“我就说晨露没干种最好。”胖弟子抱着草木灰跑过来,裤脚沾着泥,“我娘说这叫‘顺天时’,比用灵气催长得稳。”他刚要撒草木灰,就被雪球拦住了——兔子用爪子指了指芽尖的露水,又指了指太阳的方向,像是在说“等露水干了再撒,不然会烧芽”。“雪球怎么比我娘还懂?”胖弟子愣了愣,把草木灰又抱了回去,“那我等太阳升高点再来。”中午陈小刀来监工时,发现演武场多了个新规矩。外门弟子们把田垄分成了八块,每人负责一块,插上写着名字的木牌,谁的苗长得好,就能获得“陈师兄亲自烤的土豆”奖励。张猛的那块田垄最整齐,连灵鼠都爱往他那片跑——据说他每天来三次,比练剑还勤。“看来得加赛。”陈小刀躺在草席上,看着他们的木牌,“谁能让苗先开花,奖励两斤灵蜜——赵磊说抹了蜜的烤土豆,能甜到心坎里。”张猛立刻从怀里摸出个小陶罐:“我带了灵泉水泡的草木灰,刘师兄说这个能催花!”“作弊!”胖弟子指着陶罐,“陈师兄说不能用灵气催!”“这不是灵气,是发酵过的!”张猛把陶罐举到陈小刀面前,“刘师兄亲自酿的,跟凡间的农家肥一个理,不算作弊!”陈小刀闻了闻,确实带着股发酵的酸香,没有灵气的燥气:“能用,但不能多——阿木说‘肥要足,别过量’,跟吃灵米不能撑着一个理。”雪球突然从他怀里跳出来,叼起张猛的陶罐,往自己负责的田垄跑——兔子显然也想赢灵蜜。灵鼠们立刻跟上去,用爪子把发酵肥均匀地扒在根部,比任何弟子都仔细。下午突然下了场阵雨。豆大的雨点砸在土豆苗上,把刚冒头的芽打得直晃。外门弟子们赶紧从演武场的储藏室搬来竹席,搭在田垄上挡雨。张猛跑得太急,玄铁剑穗勾住了竹席的绳子,把席子扯出个洞,雨水顺着洞往下滴,正好落在最壮的那株苗上。“小心点!”李三赶紧用灵泉水泡软的布堵住洞,“这株要是倒了,你的灵蜜就没了!”张猛立刻用剑穗把布系紧,动作比练剑时稳十倍。他蹲在竹席下,看着雨水顺着布的边缘往下淌,在泥土里积成小小的水洼,突然觉得这比任何聚灵阵都神奇——不用注入灵气,只要用心照顾,苗自己就会长大。雨停的时候,夕阳把土豆田染成了金红色。竹席下的土豆苗不仅没倒,反而舒展开了叶片,沾着的水珠在阳光下像撒了把碎钻。灵鼠们从石洞里钻出来,对着彩虹的方向转圈,像是在感谢老天爷。陈小刀躺在草席上,看着弟子们收拾竹席,突然觉得丹田的金丹暖得发烫。不是灵气的暖,是带着泥土和雨水味道的暖,像刚炖好的土豆汤,稠得能挂住勺子。“明天来种灵萝卜。”他对赵磊说,“刘师兄的种子不能浪费——记得叫上张猛,他浇水比你们匀。”张猛的脸瞬间红了,却挺直了腰板:“我明天带新的灵泉水!用禁地灵泉的活水,比存着的甜!”傍晚收工时,胖弟子突然指着演武场的石桌:“你们看!谁把烤红薯放在这了?”石桌上摆着三个烤红薯,还冒着热气,旁边压着张纸条:“谢陈师兄赐种——张猛留。”张猛的脸“腾”地红了,转身就往竹林跑,却被李三拉住:“承认吧,我们都看到你中午偷偷去伙房了!”外门弟子们笑着分红薯,甜香混着土豆田的泥土味,比任何灵食都让人满足。赵磊把红薯皮埋在土豆苗旁边:“我娘说红薯皮当肥,能让土豆结得更圆。”雪球叼着块红薯,蹲在田埂上啃得香,耳朵尖沾着薯泥,像戴了两朵小黄花。青苔缠在它的爪子上,尾巴尖的云锦扫过红薯皮,像是在帮着埋肥。陈小刀看着他们的背影,突然觉得这演武场比以前热闹多了。没有剑穗碰撞的脆响,没有切磋时的喝声,只有浇水的叮咚声、扫地的沙沙声和偶尔的笑声,像首温柔的歌。至于这些土豆苗能不能顺利开花,灵萝卜能不能丰收,甚至明年会不会有更多弟子来种地——陈小刀打了个哈欠,往草席里缩了缩。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。现在最重要的是——红薯真甜,晚风真暖,灵鼠的脚步声真轻,还有……明天的灵萝卜种,肯定能长出好吃的萝卜。这就够了。(第二十二章第二部分完)土豆苗长到半尺高时,演武场来了位特殊的“监工”。清风长老背着个竹筐,蹲在田埂上,看着灵鼠们用爪子给苗除草,突然笑了:“三百年前那个长老,也总爱让灵鼠帮忙看菜园,说‘它们比弟子细心,不会踩坏苗’。”“他也种土豆?”陈小刀躺在草席上,看着老道从竹筐里摸出个油纸包,里面是杏仁酥,“还是种的灵白菜?”“都种过。”老道把杏仁酥分给外门弟子,“他说灵白菜顺气,适合总练剑的弟子;土豆顶饿,适合外门的小娃娃——跟你现在做的一模一样。”胖弟子突然凑过来:“长老,您知道怎么让土豆结得更圆吗?我娘说圆土豆炖着香,长条形的适合炒。”“多晒太阳,少浇水。”清风长老摸了摸最壮的那株苗,“就像修仙,得顺自然,不能硬来——你看这苗,没用人催,自己就长得这么壮,比用灵气催的扎实。”张猛突然放下手里的水壶:“那我以后少浇点水?”“也不能太少。”老道指着叶子上的纹路,“看到这层白霜没?发皱了就说明渴了,得浇;要是发亮,就不用管——跟看弟子脸色一个理,渴了饿了都得照顾到。”外门弟子们突然觉得这比听修仙课有意思。长老没讲什么大道理,只说种土豆和做人一个样,听得他们直点头,连李三都掏出个小本子,把“看白霜浇水”记了下来。赵磊的玄铁铲在第七天派上了大用场。他在给土豆苗松土时,铲到了块硬东西,挖出来一看,是块拳头大的灵晶——埋在聚灵阵的阵眼处,被土豆根须缠得紧紧的,灵气顺着根须往苗里流,让这株苗比别的高出半尺。“这是……灵晶土豆?”胖弟子眼睛亮了,“会不会结出带灵晶的土豆?”陈小刀摸了摸灵晶,突然把它又埋了回去:“让它跟着苗长——等秋收时再挖,说不定能结出带灵晶纹的土豆,炖鸡汤比任何灵草都补。”雪球立刻用爪子在灵晶周围扒了个小土圈,又叼来块灵气珠碎末,埋在土圈里——兔子显然想给这株“灵晶苗”特殊照顾。灵鼠们对着土圈鞠躬,开始围着这株苗巡逻,连路过的麻雀想啄叶子,都被它们用石子赶走。“看来这株是今年的状元苗了。”赵磊用玄铁铲给土圈加固,“我给它编个竹篱笆,免得被张猛踩坏。”张猛立刻说:“我来编!我娘说我编的竹筐比镇上的篾匠还圆!”没人想到,这个总爱偷懒的弟子,编的竹篱笆居然真的又圆又结实,还在篱笆上编了朵土豆花,引得路过的刘师兄都忍不住夸:“比你练剑有天赋。”土豆苗开花那天,演武场来了位不速之客。墨渊宗主背着双手,站在田埂边,看着半亩地的土豆田开满了淡紫色的花,外门弟子们蹲在花田里,用小刷子给花授粉,动作比练剑还认真,突然觉得有点恍惚。“这就是你们最近总往演武场跑的原因?”他摸了摸最壮的那株苗,花瓣上的光粒沾了满手,“比聚灵阵的灵气还纯。”“宗主也来学种地?”陈小刀躺在草席上,把刚烤好的土豆递过去,“赵磊抹了灵葱花酱,您尝尝。”墨渊接过土豆,咬了口,突然笑了:“比清风的灵枣甜。看来让你种土豆是对的——外门弟子最近打坐都没人放灵气屁了,执法堂的弟子说清闲了不少。”外门弟子们突然想起被灵气屁冲散的聚灵阵,都忍不住笑了。胖弟子赶紧说:“等灵萝卜长大了,给执法堂送点,刘师兄说萝卜顺气,比土豆还管用。”“好。”墨渊把土豆皮丢给雪球,“种好了,我让伙房给你们加个菜——灵鸡汤炖土豆萝卜,管够。”张猛突然站起来:“我们还种了灵玉米!赵磊说烤玉米抹灵蜜,比烤土豆香!”“都种。”墨渊看着田埂上的木牌,每个名字旁边都画着小小的土豆花,“以后演武场就分一半当菜园——谁种的好,就免他一个月的练剑任务。”外门弟子们突然欢呼起来,比听到要放假还兴奋。李三甚至把自己的木牌擦得更亮了,像是要拿“种菜状元”。墨渊看着他们的样子,突然对陈小刀说:“你这招比任何奖惩都管用——以前逼他们练剑,个个偷懒,现在种土豆,不用催就来得比谁都早。”“能长土豆就行。”陈小刀打了个哈欠,“总比他们整天想着打架强。”夕阳把宗主的影子拉得老长,落在土豆花上,像给花瓣镀了层金。灵鼠们对着影子鞠躬,雪球蹲在影子的手心处,像是在和宗主握手。陈小刀闭上眼睛,闻着土豆花的清香和远处传来的笑声,突然觉得丹田的金丹转得像朵盛开的花。四片噬灵叶围着金丹,轻轻晃着,带着泥土和阳光的味道,比任何灵气都让人安心。至于这些土豆花能不能结出金果实,灵玉米能不能顺利成熟,甚至明年会不会有更多弟子来种庄稼——陈小刀往草席里缩了缩,把雪球抱得更紧了。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。现在最重要的是——花香真香,笑声真甜,宗主的土豆真暖,还有……明天的灵玉米种,肯定能长出好吃的玉米。这就够了。